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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地以北是北狄,以西是众戎,以西北凉,以南蜀州。往东南去是肃州。夜白衣要去天京城可东去凉州南下,也可南下蜀州东行,只是凉州战乱,蜀州路难,眼下最好的路程便是走肃州过,再沿江东去,过怀王地界,便是天京城。
要入肃州便要南渡黄河。眼下夜白衣腰挎长剑,背着书箱一袭白衣站于黄河浪头回首西望,不知不觉离开夜阑也有四五日过去,渡河而去去便是肃州地界。
夜白衣返身回到官道。这条是旅人南下的必经之路,黄沙遍布,一路上更是难见村落。夜白衣遥遥望见一张酒肆的招子,便下决心在此住上一晚,备好物资再图南下。
如今是快要入冬的气候,边境大小战事不断,北上的人更是寥寥无几,店里生意冷清,也就零零散散有些北地的客人。夜白衣进了酒肆,由于地处偏僻,这店里布置也相对简单许多,倒还富有大西北的浑厚气息。
当下夜白衣解下书箱佩剑,坐到角落。跑堂的见其人容貌俊逸,气质不凡,再加上那把佩剑首尾嵌玉,大家风范,在这条道上来往的那些西北汉子哪个不是长的五大三粗,如夜白衣这般脱俗气质的读书人倒还真是少见,于是说话客气许多,点头哈腰,还主动把夜白衣身前的桌子擦了个铮亮。
夜白衣点了几份小菜,一点酒水,食不张口,更是显出一番士子形象,与这狂放的店家里显得格格不入。
店外突然传来一男子的骂骂咧咧,由远及近,待男子一脚跨进店门,吸尽了满堂目光。黑袍男子身着不凡,腰配一把对于世家子弟来说十分蹩脚的长刀,言语间流露着西北的豪放气息,加上那口无遮拦的脾气,倒像极了哪家名门中的纨绔子弟,紧随其后的是一身着绿衣丫鬟打扮的女子。黑袍男子似是没料到这店里如此萧条,下意识压低了声音,但还是止不住对着身后女子指指点点。
当下黑袍男子嘴上功夫不停,正准备坐到一个临门的位置,余光却正好瞟见了坐在角落的夜白衣,目光一凝,满脸堆笑的凑上前去。
夜白衣从始至终没正眼看过此人,不料其竟会走上前来,夜白衣自知不认识此人,防范之心更甚,抬手便将桌上长剑握在手中。
黑袍见状也不恼怒,径直坐到白衣对面,又跟小二要了壶酒,嘻嘻笑道:“这位先生南边来的?我闻江南士子风流名满天下,就当是先生这般人物了。先生总归不是北方人吧,这穷凶极恶的地方哪养得出先生这般人。”
白衣喝了口酒:“我是北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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