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狡猾的男人,诡计多端。
唐游川低声道,“你给我开。”
江棠绷着脸开始算账,“你一声不吭电话关机,说不回来就不回来,现在想回来还要我开门,你想见我就逗一下哄一下,不爽了就撂着不管,唐游川,你当我是什么人?”
电话那端安静了一会儿,然后是男人低低沉沉的声音,“这事儿是我做得不对,我不该关机,不该夜不归宿,我道歉,你别生气了,以后不会这样了。”
江棠都打好腹稿准备开炮了,结果他什么辩解都没有,认错认得这么干脆,还带下个保证,就好像刚刚咔嚓地擦亮了一根火柴,结果不小心一口气没憋住,火就被吹熄了。
就在这时,她听见唐游川一连打了两个喷嚏。
青临城的冬天很少会下雪,但是温度低的时候,空气夹着一股自湿润,冻得入肺刺骨,不管你穿多少衣服都能找到缝隙给你灌进去,难扛得很,而且这几天一直下雨,直到傍晚的时候才停,这会儿深夜,室外的温度可想而知。
江棠绯唇瓣紧抿着,一时如鲠在喉,想到他大病初愈,再硬的心肠也软了几分,片刻的静默之后,她出声道,“你自己进来。”
然而唐游川却跟她犟上了,低声缠着,“你来开门。”
“自己进。”
“你开门。”
江棠气结,低声吼着他的名字,“唐游川!”
唐游川垂着眼帘,是在堵,也是在逼,“你来给我开门,好不好?”
江棠抿了抿唇,硬声道,“我不开你就不进来了?”
唐游川提了提唇角,“嗯,我等到天亮,如果你还是不愿意开,那我就走。”
江棠想骂人,他不是强势霸道嚣张蛮横不讲道理吗?别说手握密码,她也没有把门反锁,如果他真想进,就算是没钥匙没密码再反锁上,破门他也得进不是吗?
他这是逼着要她服软。
江棠缄默不语,唐游川也没出声,彼此相对无言,阒静的深夜,她透过话筒产生了一种听到他心跳声的幻觉,江棠咬着唇,总感觉自己只要松口了,就要全盘皆输了。
两人谁也不肯让谁,拔河似的,可是那根绳子握在手里,却谁也没出力,只是静默摆了个假把式,佯装强硬不屈服,就等着对方松手,然后主动抬步走近。
都是骨子里骄傲的人,就看谁拗得过谁。
这段沉默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十秒,也许是三十秒,或者更久,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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