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述的过程里,顾云瑶与华南季艳几次抱头痛哭,而顾云瑶的反应更为极端,中途几次恸至昏厥。
被颂琴设法唤醒之后,女人恨意难绝,又催促几次,逼迫陆浅歌将过往之时全部讲完了。
赵安听得胸腔沉郁,全身骨骼好似被死亡的重力碾压般,疼痛隐闷不止。
他揉揉湿热酸楚的眼眶,看看两旁,阴柔的嗓音持着一丝沙哑:
“奴才恳请主子退下殿里的人,只留奴才与颂琴伺候即可。”
顾云瑶对他点头,明白但凡这个时候,都是他们主仆有秘密事情相商。
绣帕蘸泪,女人寒凉的唇瓣翕动着:
“你们退下吧,去准备晚膳,今晚哀家要设宴款待上宾。另外,谁敢将今日之事走露半点风声出去,就别怪哀家手狠无情!”
宫人们颔首噤声,有序退出主殿,各自忙碌去了。
顾云瑶低眸,又有两行清泪顺势流落下去。
“当年离开京城,哀家以为与云汐的劫数已过,终修得圆满。在江南安身以后再没接到云汐的音讯,哀家还想着,是云汐与冷青堂二人生活美满,便顾不上哀家了……”
粼粼水眸猝然怒火氤氲,女人神色怨怼,握有绣帕的冰冷拳头狠狠砸向红楠木的坚硬桌面,对指骨上那钻心之痛不为所动,继续眉眼萋萋的说着:
“哀家千算万算,怎么也想不到她们原是遭了皇上的算计,早已身陷水深火热之中。那平江郡守实在该死,现世人皆知云汐为仁宪帝宠妃,他却将消息锁得死死,轻易不让哀家知道。”
泫然转眸,女人缓慢站起,倏然在陆浅歌面前下跪。
“太妃,使不得!”
一对小夫妻惊得不轻,两相伸手拽起了飘摇如雨中孤叶的女人,想要扶她到玫瑰椅上坐好。
顾云瑶不肯从命,颤巍巍泛凉的十指拉住华南季艳,在她胸前哭得音细如丝:
“索罗殿下,四公主,哀家久离京城,眼下得此消息一时半刻也没了主意。望请二位帮帮云汐,帮帮哀家那可怜的妹妹。求你们,哀家求你们了,呜呜……”
“裕娘娘,云汐也是我的好友,是阿戋的舅母,我们一定会想出办法的。”
季艳陪她一同抹泪。
陆浅歌心急如焚,快步踱了踱,戚戚长叹道:
“我未离京那时已派线人飞马往乌丹传信去了,眼下最快之法就是西夷出兵讨伐中原。可这样做劳民伤财皆为小事,只恐出师无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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