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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郎已隔蓬山远(10月14日完稿))

    她想,如果在生的时候,听了这样的诗,她是会哭的。

    蓬山,有多么多么多么远?

    是不是,如她与她的刘郎,明明走在未央宫的长廊间,抬眉得见。心却早荒芜成一片空城,陌生的仿佛,从来没有过,少年时的幸福时光。

    所谓咫尺,有时候也是天涯的距离。

    而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天涯,亦不是阴阳。是爱了却渐渐陌生,到最后,终至成仇。

    而如今,她在这九万里深尺的地府幽冥,仰望着他与她的故事,幽冥那么冷,那么寂寞,寂寞的,连眼泪的掉不下来。

    开头是,他与她。

    结束时,他与她。

    而她,不过是一个可笑的路人,侵袭过他们的故事,到最后,退出他们的故事。而他们的故事,依旧幕起,上演,高潮,余韵悠悠。到了落幕,亦与她无关。

    元狩元年,卫子夫自缢于椒房殿,以妃礼,葬于陵园。

    至死,她的刘郎,都没有来见她。

    枉死的魂魄不得投胎,而她在这枉死城游荡经年,为的,不过是等,那一日,她的刘郎到来,在他饮下孟婆汤之前,亲口问上一句,曾经,他有没有爱过她?

    不过,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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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是景皇帝在位的时候,她出生于平阳侯府的奴仆房中。“这么美,”母亲叹道,“比我还要美丽。”

    再美丽有什么用呢?不过是个奴仆。

    少年的时候,她也曾听说,在遥远的帝都长安,被立为皇太子的少年曾微笑着对她的表姐承诺,“若得阿娇为妇,当以金屋贮之。”

    金屋藏娇呢,多么美丽的传说。

    那时候,她也曾感慨那个幸福的女子,全然不知,在将来的日子里,她会是那个打破“金屋藏娇”美丽传说的人。

    命运在暗处窥视,笑的幽微。

    那一年,金枝玉叶的平阳公主下嫁平阳侯曹寿。从金碧辉煌的车中款款走下的女子,美丽的像是天上的仙女,那么高贵,那么华美。

    而平阳长公主刘婧,便是那个改变了她一生命运的那个人。

    那一年,她年纪尚幼。

    平阳侯府的女主人在某一天看见她,眼睛亮了一亮,“倒是个美人胚子。”

    刘婧道。

    于是,很快,她不再作那些低等的活计。平阳公主将那调入内院,训练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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