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致义梦中把自己叫妈妈,玉姿以为致义想母亲想疯了,便打趣道道:“梦中你叫妈妈了。我听到你叫得既真切又亲切,我就答应了,给你当了一回妈。”致义兴奋地说道:“原以为妈妈不在世了,即便是在世,也不知道她是四处飘零呢还是有家有室,是居无定所呢还是其乐融融。今日从费彪处打探到了,妈妈不仅活着,而且活得还很好。”玉姿笑道:“说来听听。”致义说道:“天底下的事儿,有时真的很巧。费彪是我的大学同学,我做梦都没想到我们还是兄弟呢。费彪的爸爸名叫费时通,在前政权当军官。当年在前政权兵败如山倒时,随许多人去了嘉兰岛。原本是想不久就要打回来的,哪知世事难料,去了就没法回来。不但不能回来,隔着茫茫海峡,家人的音讯无。每当闲暇时,时通就来到海滩边,看着浪花拍打着岸礁,望着波浪翻滚的大海,或发呆,或流泪,或想象大海上架起了桥梁,盼两岸亲人能骨肉团圆。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几年过去了,望断秋水,仍不见希望。一日,看见一位中年妇女,也站在孤零零的海滩上,望着大海西边发呆,这个人就是我妈妈吴静芝。或许是惺惺相惜,同病相怜,时通走过来与她攀谈起来。相似的经历,相似的情感,对前景的共同看法,两个人的心靠近了。经过一段时间的交往,他们相恋了,结婚了,生了两男一女。长子随了父姓,名叫费西归,意为有朝一日能回老家看看,现任宝屏公司总经理;次子跟着母亲姓,名吴东来,意为有朝一日老家的亲人能过来看看,现任靖南县警察局副局长;小女儿也随父姓,名叫费一心,意为两岸一心,气势井喷,现任郢东大学教师。他们都已生儿育女,老两口儿已是儿孙满堂,日子过得也舒心悠闲,逐渐淡忘了思乡之苦。”
稍歇片刻,致义继续说道:“正在这时,两岸开放老兵回乡探亲。老两口儿听到这个喜讯,开始还半信半疑,后来确认了,两个人却像小孩子似的,高兴得跳了起来,双双击掌,背起了唐诗:‘白日放歌须纵酒,青春作伴好还乡。即从巴峡穿巫峡,便下襄阳向洛阳。’两口儿还给孩子们下达了死命令,要他们分头行动,尽快找到海峡这边的亲人,他们好回乡探亲。孩子们通过广播、电台、报纸,以及开始往来于两岸的亲朋故旧,多管齐下。功夫不负有心人,没过多久,时通便找到了他的亲人,就是费彪一家。不久,时通带着我妈便辗转回到了阔别了几十年的老家。以前的老伴儿还活着,孤身一人把费彪这个独子养大。时通老泪纵横,既是对没有照顾妻儿的内疚,也是见到日思夜梦的妻儿的激动。一段时间以
稍歇片刻,致义继续说道:“正在这时,两岸开放老兵回乡探亲。老两口儿听到这个喜讯,开始还半信半疑,后来确认了,两个人却像小孩子似的,高兴得跳了起来,双双击掌,背起了唐诗:‘白日放歌须纵酒,青春作伴好还乡。即从巴峡穿巫峡,便下襄阳向洛阳。’两口儿还给孩子们下达了死命令,要他们分头行动,尽快找到海峡这边的亲人,他们好回乡探亲。孩子们通过广播、电台、报纸,以及开始往来于两岸的亲朋故旧,多管齐下。功夫不负有心人,没过多久,时通便找到了他的亲人,就是费彪一家。不久,时通带着我妈便辗转回到了阔别了几十年的老家。以前的老伴儿还活着,孤身一人把费彪这个独子养大。时通老泪纵横,既是对没有照顾妻儿的内疚,也是见到日思夜梦的妻儿的激动。一段时间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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