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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漠孤烟直(8)

 当初是你执意要离开长安,远离朝野也是为了帮助陛下实现扩大领土的雄心壮志。临近离开之际,你说过万事当以大汉利益为首。你向来懂得如何克制自己的情绪,哪怕当年寄人篱下你也不曾向现今这般意气用事,修身养性。不因物喜,不以己悲。可如今的你却意气用事到将昔日陛下赠予你的棋盘一扫而过,虽然是一盘棋可是你沉浮十余年打磨出的心性努力一朝随着棋盘而翻落。男子拾完自己的白棋子,余下的墨棋子便交由张骞拾尽。

    待张骞拾尽墨棋收入棋盒。一只修长皙白的手递了一杯热腾腾的茶水,茶面上浮动的茶末略显寒酸未见茶叶。显然已然是旧年陈茶,张骞犹豫了一会儿,男子探了探张骞的眼色,遂猜出了张骞的顾虑。遂道,“放心这是我夜里收的露水,天赐免费的。怎么离了长安,莫不是连喝茶的热情都淡了。”张骞这才放心接过茶水,美美得抿了一口然而却并不贪婪。男子在长安习惯于闲暇饮上一杯清茶,这是长安贵族子弟的习惯,固有闲来无事半杯茶的习惯。男子尽管远离故土已久,但是恋茶的热度,却并未减弱反倒愈来愈浓烈。

    张骞也喜饮茶只是常年处于缺水的大漠,连水都难求更别说是烹茶实在是奢侈。渐渐消退了对茶的热情,不如男子一般对茶炽热着迷为求一杯茶,能够绞尽脑汁想出盛露水泡茶的方法。男子捡了一块乳酪就着茶,静静地细嚼慢咽。若有所思,坐在对面的张骞也不约而同沉默许久。须臾俩人同时发声,张骞将话语权递交给男子,男子放下手中半块乳酪。建议道,既然来了就下一盘棋如何。杀一盘不知道你敢还是不敢,

    张骞话不多言翻开才合上的棋盒,捻起一枚棋子。做出落子的手势,男子含笑遂撤下茶盘点心置于一盘能够着的案桌面上。遂翻开肘边的棋盒抓出了一把棋子,而后又慢慢放松手指的力度,棋子依次落回棋盒发出哒哒哒的声音,至音落指尖只捻余下一枚棋子。男子心随棋落,棋子重重落于棋双玉棋盘。男子自信收回手指胸有成竹,在长安还没有人的棋艺能较过他,大汉棋院头把交椅不是白坐的。男子自信地浮起一泓笑,与张骞对视。二人面上一片祥和犹如泓塘镜面敛收涟漪,

    然而棋盘上却是战火纷飞,火药味十足也面上和谐截然相反。暗暗较量。男子先落一子又起身往帐外探去,心思然不在棋盘之上。张骞顺着他凝视的方向往外看去,再回顾男子焦虑的神色。落子道,你最近可有喜事。话落男子即刻收回了自己的注意力移至棋盘,张骞继而又道,是那位时常萦绕于你身边的那一位姑娘吗?她唤枡达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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