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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海难(1)

意思。

    “不回来了”我爹大手一挥,“这年头越来越差,在家要和坞堡厮拼;出门要和强盗对杀;走山岭夜路要被妖魔吃掉。老子杀了一辈子生,倦了!我们去海那边,仙长说那里是最后的乐土。老子已经把浮财都散了,以后也不杀人,要吃长素,做善事,为你们母子积德。”

    我看到了发黄的海图,旅程的终点是个叫“白云乡”的地方。

    “爹,我们多久才能到白云乡?”

    我爹亲了口我,酒腥味灌到我不能呼吸,拉杂的胡子刺得我嫩脸生疼。

    “我们有大楼船,大概走一两年的海路吧。”

    一两年的海路……我清楚我爹是绝无计划的个性,每次都是母亲把他信马由缰的思路变成可执行的计划。

    他口中的一两年,很可能会变成三四年。

    也就是说我很可能要吃三四年的土豆与生鱼。

    在航海上,父亲从来没有把意外纳入考虑中。

    母亲扯了我的袖子,“那好,空儿就能在海上过自己的束发典礼了,这是难得的机缘。夫君,我这就去安排。”

    按照中原儒门的礼仪,十五岁是童子的小成人礼,要改总角为束发。从娘胎出世,我的打扮从脑前一撮毛变成了两边一个团子般的发髻,一年后还会变成头上独角般的发髻。

    到时候,我还是这一群光头和平头海盗里的奇葩。

    他们一定会幸灾乐祸地恭维:原少主,果然仪表非凡,与众不同啊。

    天黑黑,海混混。大鱼跃出浊波,飞鸟顶风行空。

    这是东大洋上不变的风景。

    我从水泡般的玻璃船窗收回目光,眼睛有些发疼。

    固定死的案上又摆着一盘土豆加生鱼片,鱼肉还是在海上新鲜猎捕的银鲨。唯一的区别是土豆在一年半内由块变成了条,现在成为了粒。

    我和了口淡水,嚼了几口生鱼。牙齿的运动突然停出,腹里泛了一个恶心,把烂肉呕出来。

    盘子被我打翻在地。

    “我不要再吃这种东西了!岛在哪里?大陆在哪里?白云乡在哪里?”

    我咆哮,一边用手狠狠砸钢板的船舱十余年父亲的皮鞭棍棒教育,我的肉体磨练小有成就,内外功具备,拳头能把钢板砸凹进去才觉得疼。

    “少主,是我烹饪的不好吗?我再去做,我再去做。”

    她小跑走进来,跪下来去收拾舱内的狼藉,小桃花脸泛起了红。

    她是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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